宋靜怡今天放假,沒有去學習,因為到博士級別,課本上東西都學得七七八八了,主要是自己研習資料,探討新的學問,然后撰寫論文,與導師或其它學者一起討論,整理為學術(shù)。
剛在網(wǎng)上提交了一篇論文,今天空閑,就來看看張昊這家伙在做什么,順便買了菜肉和水果。
這一進來,就看見張昊爬在地上,臉上貼鬼畫桃符的紙條,一副狼狽的模樣,背后還騎著兩個小女孩,嬉戲歡笑的喊著抓鬼鬼騎牛牛。
不過看著這兩個小女孩,天真乖萌,甜美可愛,宋靜怡心里很是喜歡,這不是陳家那對雙胞胎么?又看了看兩女孩下面狼狽不堪的張昊,不由得想起了魯迅先生的詩句,“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p>
“咳咳……宋老師,你怎么來了?呵呵!”
張昊尷尬的咳嗽了一聲,趕緊把背上的兩閨女放下來,又把臉上的紙條扯了,一臉的討笑。
宋靜怡沒好氣的白了一眼張昊,這家伙也沒個正經(jīng),這么大的人了,還給小孩當牛騎,目光看向兩個小丫頭,拿出袋子里的蘋果,溫柔的微笑,“朝朝,夕夕,還記得阿姨么?給,吃蘋果了!”
兩個小丫頭沒要蘋果,偎依在張昊身邊,很不給宋靜怡面子。
“……”
宋靜怡有點郁悶,知道兩個小丫頭很有個性,是縣里陳主任的外孫女,平日里陳家?guī)г谝黄穑苷腥讼矚g,但兩個小丫頭從來不理睬。
“張昊,這是陳芳燕家的女兒,怎么在你這兒?”
“哦,芳燕姐啊,就嫁在我們村里王叔家,兩個丫頭還是認的閨女?!睆堦灰荒樀奈⑿?,趕緊說道,“朝朝夕夕,這是宋阿姨,快給叫一個阿姨好。”
“不叫!媽媽說的,不能和陌生人說話?!蓖醭伌嗌拿纫?,一點不給面子。
“爹爹,這是媽媽么,是媽媽才叫?!蓖跸︻伻崛岬囊粽{(diào),說得很認真似的。
“呃……”張昊一愣,心里頓時笑樂了,嘿嘿,這閨女真是又乖又聰明,虧得他沒白疼。
宋靜怡聽到這話,卻是俏臉泛紅,瞥了一眼張昊,張昊趕緊挺直了腰板,表示很無辜的樣子,這絕對不是他教的。
“呵呵,這兩閨女就是淘氣。”張昊一臉的討笑,接著宋靜怡帶來菜肉和水果,招呼著,“老師你坐,朝朝夕夕,快給宋阿姨倒杯水來?!?/p>
兩閨女很是乖巧,嬌柔的小身板,一個端茶壺,一個端杯子,萌萌噠的模樣,很是歡快的送到宋靜怡面前,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宋靜怡。
“媽媽,給喝水!”
“……”
宋靜怡尷尬得紅了臉,但看著兩個這么乖萌的雙胞胎,女人心里的母愛就莫名的蹦了出來,溫柔的微笑,揉了揉兩丫頭的小腦袋。
“朝朝和夕夕真乖,給蘋果?!?/p>
宋靜怡又拿出蘋果,這次兩個小丫頭接住了,還乖巧的說了一句,“謝謝媽媽。”
張昊在旁邊偷偷的樂了,兩閨女真是聰明。
就在這時候,陳芳燕過來找女兒,見到屋里的宋靜怡,陳芳燕不由得愣了一下,雖然和宋靜怡不是很熟,但也算是認識。
“陳姐,你好啊?!?/p>
宋靜怡微笑著打招呼,心里也挺意外,這縣城的圈子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早就聽說了陳芳燕嫁了鄉(xiāng)下,男人是做包工的,沒想到和張昊是同村。
“宋老師好,你這是找張昊?”
陳芳燕的語氣有些試探,張昊不是說和宋靜怡沒關系了,怎么來往還這么親密,她可是知道,宋靜怡來找張昊好幾次了,這師生關系也太不正常了吧!
兩個小丫頭這時也去了媽媽身邊,拿著手里的蘋果,“媽媽給的蘋果!”
“媽媽?宋老師,你和張昊在談戀愛啊!”
陳芳燕愣住,古怪的看了一眼宋靜怡,又看了看旁邊的張昊,不會吧,張昊竟然和宋靜怡好上了?
要知道宋靜怡可是城里出了名的貴美人,家世背景好,又是女博士,有修養(yǎng)有氣質(zhì),追求宋靜怡的男人可以從縣城排到她們鎮(zhèn)上,并且還都是事業(yè)有成的好男人,而張昊雖然會修道,但終究是個鄉(xiāng)下道士,年齡也比宋靜怡小了幾歲,卻追到了宋靜怡。
張昊裝作沒聽見,一臉風輕云淡的微笑,像是很不在意似的,心里卻別提有多高興了,還偷偷瞟了一眼宋靜怡的表情,總希望能看出點什么。
“那個……”宋靜怡羞得俏臉緋紅,她是張昊的老師,怎么可能做那傷風敗俗的事,但不知為何,面對陳芳燕的質(zhì)問,宋靜怡心里卻莫名的慌張,說道,“那個……朝朝和夕夕亂喊的,我和張昊……還沒戀愛?!?/p>
“還沒戀愛?。 标惙佳鄷獾男α?,年輕人面子薄,暫時還沒有,意思是快了。
宋靜怡反應過來,自己口誤了,俏美的瓜子臉紅成了蘋果,趕緊解釋道,“我們沒那關系,只是看張昊一個人在鄉(xiāng)下,我閑得無聊,在城里也悶得慌,就來串門?!?/p>
“啊對對對,我們真沒那關系?!?/p>
張昊一臉的笑,以他的眼力,那里看不出宋靜怡的慌張,這可是一個好征兆,趕緊幫忙解釋了一句,但他這略有幾分得意的笑臉,反而像是欲蓋彌彰,此地無銀三百兩。
“好吧,姐知道了,沒關系?!标惙佳嘈α?,一臉我懂了的表情。
“那個……”宋靜怡又羞又氣,瞪了一眼張昊,知道這家伙沒個正經(jīng),滿心思的齷齪猥瑣,故意占她便宜。
張昊裝作很無辜的樣子,一臉的不關我事,心里卻樂開了花。
村里響起了廣播,時間不早,該做午飯了,陳芳燕可是過來人,哪能弄個打擾了張昊和宋靜怡,趕緊回去了。
兩個小丫頭賴著不肯走,在張昊這里蹭飯,一口一個媽媽的喊著,拉著宋靜怡玩。
張昊燒火做飯,宋靜怡下廚幫忙,隨意聊著最近幾天做什么,平淡相處,氣氛很是溫馨,或許是因為剛才的誤會吧,溫馨里似乎還多一點親昵。
不過張昊心里感覺有些古怪,他和宋靜怡的關系確實超出了普通師生,可是仔細體會,又不像男女談情,貌似有點像姐弟,但又不像姐弟,更多還是像師生,宋靜怡對他有一份為人師長的教導和關愛,但師生又太親昵,貌似越過了某條界線。
總之,這種感覺很復雜,他有點理不清了。
那么問題也來了,理不清這關系,就不知道宋靜怡的心思,而宋靜怡的修養(yǎng)又這么端莊正經(jīng),一眼就能看出不會沾邊那些亂七八糟的關系,讓人不敢在她面前動歪心思。
而張昊雖然已經(jīng)是成年人了,但始終是宋靜怡的學生,追求老師這種事,只是心里想想也就罷了,真要行動,實在忍不住心虛。
更何況宋靜怡的條件還這么好,張昊只是一個孤兒,職業(yè)收入也不穩(wěn)定,有些自卑,不敢表白追求,最多偷偷的占點小便宜。
吃過飯,張昊帶著宋靜怡去后山逛了一圈,見到道觀的工程,宋靜怡很是贊許,希望張昊能走上一條正路,有了道觀,又進了道協(xié),也算是像個樣子了。
傍晚,夕陽西下,天邊卷起一抹的火燒云,霞光浪漫。
宋靜怡很喜歡這份自然的風景,坐在一塊大青石上,眺望遠方,柔和晚霞映在白皙溫柔的肌膚上,一陣風兒掠過,吹去幾縷柔美的發(fā)絲飄揚,那玨美高貴的風姿,讓人迷失。
張昊斜著目光偷看宋靜怡,恨不得上前去把宋靜怡老師抱在懷里,可惜他不敢。
“這道觀位居山林,場地寬敞,風景挺不錯,以后可以弄個住宿接待什么的?!?/p>
宋靜怡是擔心張昊今后的生活收入,給張昊出謀劃策。
這道觀在鄉(xiāng)下,遠離了繁華,也就意味著香火清貧,不管哪一行,都得養(yǎng)家糊口,做道士也要吃飯,而宋靜怡見多識廣,也去過很多偏遠道觀,默默無聞的修行道學,接待一些旅客住宿,給人方便,也增加道觀的收入。
“嗯,這主意倒是不錯。”
張昊眼前一亮,當然也知道做長久打算。
他現(xiàn)在撈了兩筆錢,第一筆是借著自己造勢的名氣,人瑞現(xiàn),四方來朝,并且又是過年佳節(jié),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
第二筆是蓋道觀,大家都捐個公德,但這筆錢并未撈多少,他準備增添一個后院,差不多就把錢花完了。
而他現(xiàn)在的處境很是尷尬,裝過了頭,大家敬他若仙人,平時不敢來打擾他清修,生意太冷淡了,雖然打著清修之士的旗號,但他是個徹徹底底的葷道士,不得不另謀生財之道。
倒是還有一份道協(xié)的工資,每月兩千多塊,但他現(xiàn)在吃得這么多,兩千塊勉強夠生活費。
原本他不打算開放道觀,因為自己要修道,確實也不想被人打擾,不過現(xiàn)在增添了一個后院,自己平日里住在后院,前院正好就可以接待客人。
以他的名望,勢必會越傳越遠,并且現(xiàn)在非常流行農(nóng)家樂、鄉(xiāng)村徒步旅行等等,有了這道觀的噱頭,多多少少會有人莫名而來。
不過想到旅游,張昊靈機一動,立馬想起了給方叔的占卜。
方叔要成績,他得怎么出個注意,忽悠一把方叔,既可以致富一方,又可以帶動游客人氣,他就安安心心的呆在道觀清修,沒事了裝一下什么的,小日子過得逍遙自在,坐等生意上門。
天晚了,張昊和宋靜怡下了山,但剛才想到了方叔,沒想到這一下來,方叔正在張昊家焦急的等著。
“張道長……”
方叔一見到張昊,激動得聲音都哽咽了,六神無主的驚恐和悲傷,眼里流著淚水。
“嗯?”
張昊愣了一下,見方叔一臉的哭喪之相,家里必有親人去世,又面帶蒼白,氣血不足,腎氣虛乏,這是驚嚇傷了神,莫非是應驗了血光災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