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母親這話說的,張口閉口就下人下人的說?!?/p>
不等方氏說完,紀(jì)云卿直接堵了她的話去,“就算魏嬤嬤是下人,可她終究是我的乳母,是將我一手帶大的嬤嬤,在紀(jì)府時旁人見了她都要禮讓三分,怎地到了東府就成了只管伺候的婆子?母親您這是看不起我,還是看不起我們紀(jì)府呢?”
“我……”方氏被她堵得有些啞口無言,只能拿眼剜她。
紀(jì)云卿也打定了主意要氣方氏,便接著道,“再者說,您要是真打了她,這事還就真不好過了,您那一巴掌打下去,豈不就等于是打了我們紀(jì)府臉面?”
“你怎得這般講話?”方氏被她三言兩句堵的是心也慌,肺也氣,卻又不能在李氏面前發(fā)作,只能捂著帕子哭叫起來,“我為這個家勞心勞力這么多年,末了是下人教訓(xùn)不得,小輩也不把你放在眼里,我活著還有什么勁?我的老爺天!”
說話間,還若有若無的瞥了兩眼紀(jì)云卿,眼中帶著些許真真假假的淚水。
“母親,這我就不明白了,難說我只有給您銀錢的時候,才是把您放在眼里么?”紀(jì)云卿直接放下已經(jīng)到了嘴邊的茶盞,故作委屈的看向方氏,“我本不想說的,可是魏嬤嬤為什么頂撞您,您心里也當(dāng)是明白的,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您問我索要銀錢,這怎么也說不過去的,且不說祖母覺得這銀錢夠了,就算是我,也覺得這銀錢綽綽有余呢。”
“你看看你說的這是什么話,不是我說,母親,光是拿橡木銀的筷子來說就要四五百兩,還不算其他的,這怎么夠?”方氏看向老夫人,說著說著話,卻又哭了起來。
“這宴會的筷子就這么講究?時興節(jié)儉,除了橡木銀,還有扁木銀,都不能用了嗎?”李氏見她一直這般哭哭啼啼,面露不悅,“行了行了,讓你哭的我實在心煩,不行的話,一切從簡,這次宴會就不辦了,我這老婆子的生辰也沒那么重要。”
聽了這話,紀(jì)云卿忍不住擰了擰眉心,“祖母,這怎么行,畢竟這是您六十大壽,哪有不辦的道理?”
“你說的倒輕巧,可什么爛攤子事都堆在我身上,你不操心不知道這中間的難!光拿一張嘴說,倒顯得你是好人了!”不等李氏開口,方氏那邊就捂著淚,說了起來。
聽了她的話,紀(jì)云卿忽然眼前一亮,一個計劃在心中悄然落定。
“既然母親說我光用嘴說,那我是斷然不能在一旁看著了,不若母親把宴會這事全盤交由我來做,讓我來試試看?”紀(jì)云卿看向方氏,末了還補了一句,“還是那些銀錢,不多不少?!?/p>
方氏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她會突然把這活攬過去,本想拒絕,可轉(zhuǎn)念一想,現(xiàn)在自己也弄不到錢,到時候宴會再辦不好,罪責(zé)都是自己的,倒不如把這爛攤子拋出去,看紀(jì)云卿怎么折騰。
“那你這么說,我要是不把這事交給你,倒顯得我不好看了,那成,我待會兒讓王嬤嬤給你取了銀錢,你去辦便是?!?/p>
“是?!奔o(jì)云卿嘴角勾起一個滿意的弧度,“可光有銀錢,沒有人手怎么行?我一人之力,也難以布置宴會不是?”
“得,那我再給你撥些人手過去……”方氏想也沒想就道。
紀(jì)云卿不等她說完便堵住了她的話鋒,搖了搖頭,“不用勞煩母親親自給我撥人了,母親把那對牌給我,我要用人的時候自己去撥便是?!?/p>
“這怎么行?!”
一聽紀(jì)云卿問自己要對牌,方氏直接就急了,這對牌她可是廢了千辛萬苦才熬到手,還沒在手中暖幾年,怎么能這么輕易的就被這丫頭拿走了?
“既然現(xiàn)在云卿管宴會的事了,那這對牌給她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崩钍闲毖劭戳朔绞?,冷不防的開了口。
“對啊母親,畢竟辦宴會需要人手的時間也不固定,我怎么好意思次次都去母親那里勞煩?再者說,總歸這手牌在我這里,用起來也方便些?!?/p>
紀(jì)云卿順著李氏的話接上,看向方氏的眼睛也不由自主的帶了些挑釁。
“這……母親,這怎么行,云卿她方才嫁進府中沒幾年,要是這么快拿了手牌,恐怕不能服眾的。”方氏強忍著要發(fā)作的脾氣,好言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