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點看,這次幫助木媛恢復(fù)記憶,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最起碼不應(yīng)該在她沒有脫離這個險惡環(huán)境時就幫她洗去記憶,這等于讓處于危險中的她褪掉了保護(hù)自己的外殼。
對于處在政治漩渦里的女人來講,純潔和純真其實是一種罪過,注定要被血淋淋地傷害。
“那你在岳市局那里為什么還要假裝記憶沒有恢復(fù)呢?”
我問她。
“因為我不想過從前的生活了,不想再那么墜落了,不想再幫他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了,我只想做回一個正常的女人,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p>
木媛面色痛苦地說,“丁一,你幫幫我,幫我離開這里,脫離苦海吧,求求你了?!?/p>
她這次跟孟婆灌湯合魂失憶之后,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
雖然現(xiàn)在恢復(fù)了記憶卻是多了很多原本不屬于她的柔軟和善良,少了當(dāng)初的那個果斷和放縱。
雖然我不忍心看這樣想脫離苦海的姑娘,滯留在這里虎狼窩里??墒乾F(xiàn)在的岳市局正是如日中天,他最大競爭對手已經(jīng)被雙規(guī)了,而木媛曾經(jīng)幫助他做過太多的事情,她現(xiàn)在很難擺脫岳市局的控制,所以目前我還的沒有辦法幫助木媛離開。
不過我看著木媛充滿期盼的眼神,實在不忍心拒絕她,只好對她說:
“我現(xiàn)在就回去找人商議一下對策,放心,我一定會幫你離開這里的?!?/p>
我正在安慰木媛的時候,岳市局開完會回來了。
木媛聽到他進(jìn)門,趕緊又裝出一副茫然,不認(rèn)識我的樣子,縮在了墻角。
岳市局走進(jìn)來關(guān)切地問我:“怎么樣,丁老板,找到木媛失憶的原因了嗎?”
我搖搖頭說:“還沒有,不過不排除是有人在陷害你們?!?/p>
我這么說是想到了蠃蟲宗對王領(lǐng)導(dǎo)下的殺招,靈機一動把這件事也向他們身上引。
“有人在陷害我?”
岳市局的眼里閃過一線陰冷的目光,“除了王領(lǐng)導(dǎo),難道還有人在背后搞鬼?”
我趁機告訴他,在相獸圈里,除了我之外,還有一個叫蠃蟲宗的組織,他們喜歡搞一些陷害別人的手段,而且他們所使用的陰獸多為無毛無鱗的昆蟲,所以害人以無形。
“哦,竟然還有這樣的組織?”
他眉頭緊皺,“我當(dāng)初還猜測是不是木媛懷里的這只小豬搞得鬼呢,要不是她抱著不放,我就把它弄到酒店的廚房做烤乳豬了?!?/p>
這只孟婆灌湯聽了岳市局這么說,嚇得趕緊鉆到了木媛的懷里,木媛也是緊緊抱住了它。
“不是,不是?!?/p>
我看岳市局竟然對這只孟婆灌湯動了殺心,趕緊勸住了他。
“這只小黑豬,是您那天在我院子里與尖角露水合魂時,木小姐在我寵物店里瞎逛時看到的,她想要,我就送給她了,只是趕巧了而已,而且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失憶,精神恐慌,所以有這只小豬陪伴也會讓她感覺更安全些?!?/p>
“哦,既然這樣,這只小豬就留著陪伴LINNA吧”。岳市局看樣子是被我的話給勸說住了,“我明天就派人去查一下這個叫什么蠃蟲宗的組織,現(xiàn)在都法制社會怎么還會有這種邪教性質(zhì)的組織存在?”
我聽了岳市局要著手調(diào)查蠃蟲宗的事情心中不由得一喜,他手眼通天,用行政手段去查這件事,比著我和馬瞎子兩個人去查肯定會有效果的多。
但這么做也有弊端,那就是會打草驚蛇了。
不過我又一想,現(xiàn)在是我們在明,他們在暗,就算驚了蛇,也能讓他們?nèi)菀茁冻鲴R腳,到時我和馬瞎子再出手對付他們。
我看時間差不多,是需要告辭的時候了,所以說道:
“岳市局,木小姐的情況我已經(jīng)了解差不多了,我現(xiàn)在回去想想辦法,再請教一些高人,看能否幫助她恢復(fù)記憶。”
“嗯,”他點點頭,“那我就不送了?!?/p>
于是,我?guī)е炬碌钠谂纹鹕黼x開了酒店。
走出酒店之后,我直接去了馬瞎子的院子。
只是我找到馬瞎子給他講了木媛的事情后,他卻出奇的冷靜:“人各有命,善惡報應(yīng)終不爽,木媛前半生作孽太多,現(xiàn)在受此苦難,也是一種因果?!?/p>
我一聽就來了氣:“你少跟我扯因果報應(yīng),那她從小九死一生,受了的那么多磨難,換來了什么呢?她做那么多不堪的事情,無非是要自保罷了,你說幫不幫?”
“幫她,怎么幫?”
馬瞎子顯然不怎么熱心這件事。
“想辦法木媛弄出來啊,實在不行,咱們就扳倒岳市局!”
我咬著牙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一聽我這話,皺著眉頭對我說“丁一,你可不要意氣用事,民不跟官斗,特別對于相獸師來講,更不能得罪官家,你爺爺當(dāng)年……”
說到這里,他突然停了下來,可能發(fā)現(xiàn)自己太激動了,他緩和了一下語氣對我說:“岳市局總會有他的報應(yīng),木媛現(xiàn)在所受的苦難也是對她之前犯錯的贖罪,這件事你還是再等等吧。”
“我爺爺當(dāng)年怎么了?他也是得罪了官家了嗎?”
我聽到馬瞎子提到我爺爺?shù)氖虑?,卻又避開了,趕緊追問道。
他卻沒有再說話,而是負(fù)著手朝里間走去,一看就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態(tài)度。
“喂,你說話啊,”我緊跟著他,“就算不提我爺爺?shù)氖虑椋悄阋驳酶嬖V我一下木媛這件事該怎么辦吧?我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只可惜,馬瞎子如同聾了一樣,根本不理睬我,而是走到里屋“砰”地關(guān)上了門,讓我碰了一鼻子灰。
我既氣惱又郁悶地回到了寵物店,雖然有些心急,卻是什么法子也沒有。
就在我心煩意亂地過了兩天之后,突然又接到了岳市局的電話:“丁老板,不好了,那只神獸尖角露水突然死掉了,你快過來看吧。”
我聽了這話,吃了一驚,立刻鎖了門,開上我那輛拉寵物的破面包車,就往岳市局飼養(yǎng)那頭尖角露水的牛場走去。
我剛開出去不久,想了一下,還是停車調(diào)動,又回到馬瞎子的院子,告訴了他尖角露水出事的情況,邀請他跟我一起去現(xiàn)場查看一下。
我這么一是為了緩和我與他前幾天發(fā)生的爭執(zhí),另外還是變相地想拉他下水,讓他參與營救木媛的行動。
馬瞎子聽了我的話,也沒有猶豫,趕緊上了我那輛拉寵物的破面包車,兩個人一起來到了那座還沒有完全建成的養(yǎng)牛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