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貝貽然快哭了,“求求你……”
“求求什么?還想在他面前裝貞潔烈女?”
“不是的……”
貝貽然顫抖著承受,“我也是個人,也有自尊……我……”
“吧嗒”
眼淚落下,砸在了瓷磚地上化開。
她不知道病房里的容大哥怎么想,護士怎么傳,為什么江知賀非要這樣,隨時隨地的,將她僅有的體面撕裂。
委屈在心里泛濫,眼淚愈發(fā)地止不住,簌簌落。
她哭成了個淚人,江知賀兀地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他看著眼前的女人抽泣,單薄的身板抖得厲害,心臟像是被人揪了一把。
“掃興?!?/p>
他突然抽身,冷峻的面上露出些許地?zé)┰辍?/p>
貝貽然愣住,聽到了開合房門的聲音,衛(wèi)生間里只剩下她一個人。
江知賀居然會放過她?
是嫌棄她哭哭啼啼,還是生了一分憐憫?
她猜不透江知賀,也不想猜,穿戴整齊,收拾好情緒后,她才貼著衛(wèi)生間的門縫往外探。
“看什么?他早走了?!?/p>
江知賀的聲音伴著冷哼,貝貽然恨透了這個男人,她憤恨地握緊拳頭,緩了緩情緒,拉開了房門。
就在原本容白坐的位置上,江知賀疊交著長腿,攤開那本紅樓夢,隨意地翻動著。
貝貽然生怕牽連到容大哥,抿了抿雙唇道,“我跟容大哥,真的沒什么,他只是看我可憐而已……”
誰愿意成為弱者?
只是幸運女神從未眷顧過她,命運多舛。
她特意地重申,江知賀眸光微寒,“最好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再沾花惹草,別怪我不客氣?!?/p>
他“啪”地一下合住書放在了床頭柜,“記住,協(xié)議是你簽的,沒有人逼你。”
貝貽然真想找個地縫鉆下去,如果時光倒流,她絕對不會在那份協(xié)議末端簽上自己的名字。
懊惱的同時,她低下頭注視著自己的雙腳,嘟噥道,“你也沒說,你有未婚妻?!?/p>
“你還有理?”
江知賀冷臉,起身,捋了捋西裝袖口,“跟我走?!?/p>
貝貽然望著他的背影,看向母親,還沒等她開口,江知賀頭也沒回,就把她那點小心思讀的明明白白,“會有護工過來?!?/p>
她狠狠剜了江知賀一眼,連她找個借口的機會都不給。
“恨我也沒用,不如乖乖聽話。”
男人的一句忠告,貝貽然盯著他后腦勺,又驚又氣,他背后長了眼睛了嗎?
怎么她做什么,想什么,他都一清二楚!
降維打擊的挫敗感讓她收斂了所有表情,亦步亦趨地跟著江知賀走出醫(yī)院,她沒有問去哪里,反正,在江知賀這里,她沒有自主選擇的權(quán)利。
勻速的車在商場地下車庫停下,兩人乘著電梯時,貝貽然看了江知賀一眼又一眼。
她不用說話,江知賀掃了她一眼,就能洞穿她的疑惑,冷冷淡淡道,“帶你來試婚紗?!?/p>
婚紗?
貝貽然呆住,“你會娶我嗎?”
男人余光瞥去,“你愿意嗎?”
一瞬的心悸,貝貽然能想象到的,是結(jié)婚之后,他只會變本加厲的占有。
恐怖,太恐怖了!
貝貽然腦袋搖得似撥浪鼓,頭頂扎起來的花苞,也跟著晃動。
江知賀眼里的光晦暗了幾分,電梯門開,闊步邁出,“想太多,是給小宣試,給她個驚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