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這兩人今日過來明顯就是來找事的,晏宛綰可不想著了道。
“三姐姐,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晏宛綺怯生生的坐在一旁,“我不是故意打翻硯臺的?!?/p>
“大不了我替她陪你一塊硯臺就是,我爹給了我一個青瓷的硯臺,你若是喜歡,可以拿去?!标掏疠枰桓笔┥岬膽B(tài)度。
晏宛綰瞥了眼自己那塊摔碎大半硯臺,心中冷笑。
“不過就是方硯臺罷了,哪里還需要勞煩大姐姐賠我一個。”
“不要緊?!?/p>
晏宛蓁表情又炫耀起來。
“反正我娘今天高興,會給我買更好的?!?/p>
晏宛綺偏頭向晏宛蓁問道:“大嬸嬸今日怎么心情這樣好?”
“還不是要多謝謝三叔給的珠釵,我娘不知道多寶貝,把她放在房中的妝匣里,我也看過真是好看極了。”
晏宛綺眼中透露著羨慕,“那大姐姐能不能讓我們看看?”
“那可不行!”晏宛蓁故意道:“那東西貴重的很我可不敢碰,又是我娘心尖上的寶貝,你想看去求我娘吧!”
瞧著晏宛綺和晏宛蓁一唱一和,晏宛綰心中只覺好笑。
晏宛綺見她不緊不慢重新將宣紙鋪開,不甘心的咬了咬唇。
“三姐姐,你難道不好奇嗎?”
晏宛綰終于抬眸“好奇什么?”
“好奇大嬸嬸的那個珠釵呀!”
晏宛綰搖搖頭,“不好奇?!?/p>
晏宛綺和晏宛蓁瞪著大眼睛,一口銀牙要咬碎。
片刻后,閣中又只剩下沙沙作響的寫字聲,晏宛綺和晏宛蓁自覺沒趣,在這里坐著頗為尷尬,盡管計劃實施的不完美,但那珠釵是成功偷偷放進去了。
二人借口告辭,“既然三姐姐不想玩,那我們就先走,不打擾三姐姐抄寫佛經(jīng)?!?/p>
晏宛綰連頭都不抬?!安凰?。”
等兩尊大佛終于離開了亭榭閣,晏宛綰才放下手中的筆,“青鷺,跟著她們,看看她們究竟想干什么?!?/p>
“是?!鼻帔橆I(lǐng)命,快步離開。
黛蘇皺起眉頭,“小姐,她們兩個來不會就只是為了向小姐您炫耀吧,真討厭!”
不論是什么,晏宛綰懶的跟她們玩這種無聊的游戲,“不用管,幫我重新找個硯臺來?!?/p>
祠堂里,祁簫手中正拿著黑衣人給的情報信件,凝眉沉思。
信件雖說不厚,但信息卻十分有趣。
晏宛綰娘親吳氏,是當朝太師吳承暮的小女兒,他一直好奇,吳家在京城如此有勢力,卻為何女兒去世,連個來吊唁的人都沒有。
信上卻提及了吳徽音,二十年前和母家的恩怨,當初太師并不同意小女兒嫁到錦安侯府中,但吳徽音發(fā)誓非晏盛平不嫁,最后竟鬧到了吳家與之斷絕關(guān)系的地步。
祁簫斂眉,看到信件最后,楊氏吞并了吳徽音的三個外莊和四個鋪子,祁簫眸色暗了下來。
這個楊氏還真是膽大妄為,吳徽音死了,但她后代晏宛綰還活著,晏盛平如此包庇,膽子也是夠大。
點燃一旁的燭火,將信件燒為灰燼,祁簫向祠堂外走去。
外頭的小廝將祁簫攔下,嘴里雖喊著祁公子,態(tài)度卻沒幾分恭敬。
“祁公子,您還是回去跪著吧,這要是被人看見,咱也不好交代。”
“如今已經(jīng)晌午,香已燒盡,我已無需跪著?!?/p>
“不是我為難祁公子,是這飯菜還沒送來,您就得繼續(xù)跪著,這是規(guī)矩?!?/p>
祁簫垂下眼眸,墨色深瞳從小廝身上掃過,一絲冷意卷的那小廝打了個哆嗦。
那小廝還想再開口,祁簫已經(jīng)轉(zhuǎn)身回了祠堂中,小廝摸了摸自己涼颼颼的后腦勺,嘟嘟囔囔。
“見了鬼了?祁公子今天怎么好像變了個人一樣?!?/p>
直到晚飯前,晏宛綰才伸徹底放下手中的筆,滿意的看著旁邊一沓仔細抄寫的佛經(jīng),這些應(yīng)該夠了。
蹲守那兩人的青鷺也回來了,“小姐,她們兩個回之后,就再沒出院兒,沒什么不對勁的地方?!?/p>
就當這兩個人是來顯擺的,晏宛綰心情不錯,抱起旁邊她抄錄的經(jīng)卷。
“我去祠堂送經(jīng)書?!?/p>
“小姐還是我去送吧?!鼻嘬频溃骸榜R上就要晚飯了,別耽誤了小姐用食?!?/p>
“沒事,晚吃一會兒不打緊。”晏宛綰決意要自己去,“祠堂離我這兒又不遠,你們等我回來就是?!?/p>
晏宛綰抱著一摞經(jīng)書到了祠堂前,卻見門口守著的小廝早就不見蹤影,她微皺眉頭走上臺階,敲了敲門。
里面無人應(yīng)聲。
晏宛綰伸出小手推開門,探頭進去看了看,也沒看到祠堂中有人。
祁簫人呢?
晏宛綰側(cè)身抱著抄的經(jīng)卷走進祠堂,將經(jīng)卷放在桌上,跪在蒲墊上虔心拜了拜。
起身驀然瞧見一個人站在自己身后,晏宛綰后猛的后退,祁簫及時拉住晏宛綰的手腕,護住她的后腦勺。
晏宛綰短促的尖叫一聲,捂住唇瓣,抬眼看到祁簫的輪廓分明又白皙的下頜,臉色瞬間通紅,一時間竟沒發(fā)現(xiàn)自己還半靠在對方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