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雯雯最新一次的檢查結(jié)果出來了,恢復(fù)的不錯,何晨接她們母女回住宿公寓,剛剛離開沒多久。
盛晏甩給他一個地址,讓他開車來接自己。
顧以盛:“我是眼線,不是司機?!?/p>
“我的車子拿去維修了,暫時不方便?!?/p>
顧以盛只能開車帶著她來到小區(qū)的公寓樓下。
盛晏沒有下車,而是坐在副駕駛上調(diào)試手機中的竊聽APP。
“不上去看看?”顧以盛挑眉。
盛晏冷笑反問:“上去干嘛?恭喜他們一家團聚,讓所有人都知道我被綠了?”
顧以盛被噎了一下,沒再說話。
忙活了好一陣兒,才終于連接上,女人模模糊糊的哭泣聲傳了出來。
顧以盛想到幾天前,在咖啡館聽到的談話內(nèi)容:“你在跟何晨的情侶項鏈中,安裝了竊聽器?”
盛晏被吵得心煩:“你如果敢讓何晨知道這件事,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p>
何晨現(xiàn)在還待在喬雪租住的公寓內(nèi),兩個孩子已經(jīng)睡了。
何晨忍不住在女兒的額頭上親了一口,語氣很內(nèi)疚:“都是我不好,讓你們母女受苦了。”
喬雪立刻哭了起來:“你不怪我就好?!?/p>
她似乎撲進了何晨的懷里,導(dǎo)致竊聽器的信號接收不良,手機中傳來刺啦刺啦的噪音。
“當年的事,是我騙了你,不過我對你都是真心的?!?/p>
“不過,現(xiàn)在說這些已經(jīng)沒用了,你和盛小姐就要結(jié)婚了,你們很相愛吧,上次我看到她脖子后面的吻痕……”
何晨的聲音明顯有些發(fā)僵:“吻痕?”
車子內(nèi),盛晏心里一緊,猛得轉(zhuǎn)頭瞪向顧以盛:“你怎么不提醒我?”
顧以盛無辜地回看她:“以牙還牙而已,你忘了是誰在我背上使勁撓的?”
盛晏一滯,手機里何晨已經(jīng)將短暫的失態(tài)敷衍過去,哄喬雪:“我心里一直有你……”
聽了將近一個半小時的哭訴。
盛晏的手機都快沒電了。
這時剛好接到父母的電話,說是家里包了餃子,讓她和何晨過去吃。
老年人就是喜歡這樣,明明外面能輕松買到的東西,總以為她吃不上要餓死了。
盛晏幾次婉拒,都被盛母給反駁了回來,無奈,只能答應(yīng)。
她想了想,隨后,開始給何晨打電話。
電話那頭,何晨的聲音聽起來很緊張:“晏晏?”
盛晏心里呵了一聲,懶洋洋地說:“爸媽打電話讓我們過去吃飯,你有時間嗎?”
公寓內(nèi),喬雪下意識地垂下了眼眸。
何晨借口說:“我還在加班,你自己過去吧。”
“加班?”盛晏微微挑眉,問:“都這種時候了,怎么還在加班?吃飯了嗎?要不要我給你送點過去?”
“不用了!”
意識到語氣有些不對,他又放輕了聲音:“我今天工作有點累,加完班回家就休息了,晚飯我會吃的,不說了,晏晏,我這邊還有點忙,等明天再給你打電話吧。”
不等盛晏做出反應(yīng),他連忙掛斷了電話。
盛晏勾起唇角,直接關(guān)掉了竊聽APP。
顧以盛仿佛受刑般松了口氣,感慨說:“手段高啊。”
盛晏諷刺:“你們男人不就喜歡吃這一套嗎?”
顧以盛失笑:“每個人的口味不一樣,有人喜歡水仙花,有人喜歡玫瑰帶刺兒的,不是嗎?”
盛晏哼了一聲沒理他,改給何晨發(fā)微信——
【喬雪的那個女兒我見過了,病得好像挺嚴重的,什么時候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到底跟你以前有過一段,在容城又舉目無親,我們能幫一點是一點?!?/p>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收到回復(fù)短信——
【晏晏,你胡說什么呢?我跟她真的沒什么的,那些事都過去了。】
【我會處理好的,你別再胡思亂想了,請你相信我,好嗎?】
看到何晨的回復(fù),盛晏低低哼了一聲。
顧以盛打了個呵欠,手肘撐在方向盤上,懶洋洋地問:“還說自己沒吃醋?”
盛晏蹙起眉,反問:“誰說我在吃醋?”
顧以盛斜睨著瞥了她一眼,說:“既然知道他在哪兒,還打電話做什么?”
盛晏呵了一聲,揚了揚手機:“故意嚇唬他們一下?!?/p>
她回想起以前跟何晨的那些對話,會不會也有這樣的情況?
表面看著老實,沒想到說起謊來,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啊。
“醫(yī)院那邊你繼續(xù)幫我盯著吧?!彼揽吭谲囎拥淖簧?,閉上眼睛,懶洋洋地說:“先去我爸媽那兒。”
“新海大道,康園區(qū)24棟別墅?!?/p>
顧以盛嘖了一聲,提出不滿:“你還真把我當司機了?”
盛晏一臉的理所當然:“我車子壞了,你帶我一下怎么了?”
顧以盛沒多說什么,車子出了小區(qū),開在路上,他忽然問:“你就不怕你父母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