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的聲音!”
金桔一喜,竹影連忙上前,卻在金桔開門的瞬間,臉色刷白,一顆心落到了深淵谷底
金桔幾乎要尖叫出聲,竹影眼疾手快地將人嘴巴捂住。
“別叫,先把你家小姐扶進(jìn)去,”竹影臉色一沉,“偷偷打盆水來,再拿一個火盆,快!”
金桔已然六神無主,只好聽著竹影的吩咐,將人往屋里帶,人才放下,看著那染血的人兒,一身血液冰涼了。
“小姐、小姐怎么了?”
竹影替玉重?zé)熋摿艘路?,回頭見金桔還呆立在原地,語氣頓急,“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打水給小姐清洗!”
金桔愣愣地點(diǎn)頭,紅著眼睛去打水,趁此時,竹影已經(jīng)重新拿出了一套衣服。
竹影看著手中的裙子,又看看床上的玉重?zé)?,不由一嘆。
“可憐的姑娘,命運(yùn)不由人,怪只怪你命不好?!?/p>
竹影在原地沉默了片刻,她若猜得沒錯,這安茹院外一定有人監(jiān)視著,只怕麻煩過不了多久就會來。
“至多不過三個時辰,”竹影坐在床邊,伸手摸了下玉重?zé)煈K白的臉,“好姑娘,真正的狂風(fēng)暴雨,還沒來呢……”
玉重?zé)熯@一覺睡得并不安穩(wěn),夢中一會是張牙舞爪的惡鬼對她伸爪子,一會是兇神惡煞的孫清淮拿著玉璟琰的人頭向她炫耀,一會又是殘冷恐怖的襲君衡掐著她的脖子要取她性命。
忽地,夢中傳來一聲雷鳴,巨大的聲響在耳邊炸開,玉重?zé)熁舻乇犻_眼,但卻什么東西都還沒看清,臉上便驀地抽痛。
“不要臉的東西!你還好意思回來睡覺?你怎么不死在外面!”
玉重?zé)煖喩硪活潱庾R陡然清醒,蹭地坐起身,掃視周圍,金桔被人按在地上,竹影也被拉到了一邊,郭云琴溫和而悲憫地看著她,眼中的幸災(zāi)樂禍卻呼之欲出,而就在她的床邊,玉運(yùn)峰震怒地看著她,臉上全是嫌惡和厭棄。
玉重?zé)熥蛞菇?jīng)歷了太多,這會兒竟還未反應(yīng)過來。
“爹爹?”
“不要叫我爹爹!”玉運(yùn)峰捏緊拳頭,倒退一步,“我玉運(yùn)峰沒你這么不知羞恥的女兒!”
玉重?zé)燆嚾磺逍堰^來,淬毒般的鋒利視線掃向郭云琴。
郭云琴無意識地往后退了半步,卻又立即反應(yīng)過來,傷心道:“重?zé)煟恪?,你怎么能做出這種事情呢?”
玉運(yùn)峰氣得瞪大了眼睛,郭云琴忙扶住玉運(yùn)峰,語氣微沉,“重?zé)煟?,你昨夜徹夜未歸,跟男人……茍且,外面的人可都看見你衣衫不整回來,你不思悔改便罷,竟然還對你的父親如此無禮!”
玉重?zé)熌抗庖焕?,“你說茍且就茍且?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證據(jù)呢?拿不出證據(jù),你便是誣蔑!”
郭云琴瞳孔一縮,“你胡說什么!”
“怎么?我說錯了?”玉重?zé)熇湫Γ瑩P(yáng)起脖子,“到底是賤妾出身,連一損俱損的道理都不懂,我跟人茍且,你以為你那女兒能得了好?”
郭云琴面色一白,整顆心都沉了下去。
玉運(yùn)峰臉色鐵青,“孽障,要不是你不知羞恥做出這種事,明珠和良兒怎么會被你影響!你就該死在外面!你還回來干什么?”
玉重?zé)熌缶o了拳頭,“玉大人到底有什么證據(jù)說我跟人茍合!證據(jù)呢?”
“你還狡辯!”玉運(yùn)峰咬牙,“外面都傳開了!”
“那就讓外面的人進(jìn)來看看??!”玉重?zé)熞部刂撇蛔∽约毫?,原本她心中多少還想著玉運(yùn)峰是自己的父親,但玉運(yùn)峰卻從來沒將她當(dāng)成女兒,他也和其他人一樣,將她當(dāng)成一件可以任人擺布的工具!
玉運(yùn)峰眼前發(fā)黑,“你還不嫌丟人是嗎?”
玉重?zé)熑套⌒闹械氖粗茄b模作樣的郭云琴,恨意止不住地往頭上沖,“我當(dāng)然不嫌丟人!因為比起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我至少從里到外都是干凈坦蕩!”
謠言,僅僅是因為謠言,便口口聲聲地叫她去死。
玉運(yùn)峰,夠絕情!
玉重?zé)煂λ麖氐椎慕^望了,她大笑起來,忽而想起了宮中的玉璟琰,如果不是為了玉璟琰,這個可恨的家,她一刻也不想多待!
“你笑什么?”玉運(yùn)峰怒道。
“我笑你無知,也好奇玉大人當(dāng)官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不講證據(jù)就斷案殺人,手底下不知道出了多少冤案?”玉重?zé)熇涞馈?/p>
“你住口!”玉運(yùn)峰氣得揚(yáng)起手就要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