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眼前的女子,蕭城祿的眼中充滿了威脅之意。
而顧南鳶卻對他毫不在意,注意到車子已經(jīng)停下了,便敲了敲車廂詢問。
“我們到了嗎?”
“回稟王妃,尚未抵達,是二殿下攔住了我們的路?!?/p>
聽到此言,顧南鳶眉頭一皺。隨即從外頭傳來了一個語調(diào)奇怪的男聲:
“三弟啊,自從得知你受傷后回到京城,我一直未能抽身去看望你,今個兒正好遇見,咱們可得好好敘舊一番才行?!?/p>
下意識地,顧南鳶向蕭城祿的腿部瞄了一眼。
真是哪件敏感事情都避不開提起來,事實上,蕭城祿正是因為傷情在家休養(yǎng),但外界那人卻偏偏聲稱他公務(wù)纏身、無暇他顧。
抬眼看向外面,蕭城祿淡然回應:“感謝皇兄掛念,我已經(jīng)沒有什么大礙了。”
緊接著簾子被掀開,露出與蕭城祿有著幾分相像的一張面孔,那雙狹長鳳目中藏著不可告人之秘。
掃視到顧南鳶身上時,這人的眸光露出了明顯的嫌棄;再轉(zhuǎn)向蕭城祿,目光最終落在其腿上覆蓋的毛毯處停留良久。
“聽聞三弟這次傷勢頗重,恐難再次帶兵打仗,對于天啟而言實在是個遺憾的消息。”說罷,這位殿下臉上突然浮現(xiàn)出一抹戲謔,“好在父皇體貼,替三弟安排了一場好婚事,今日莫非便是領(lǐng)著新娶的妻子進宮拜見皇帝陛下不成?”
聞言,蕭城祿神情不變,只是緩緩地整理了一下膝頭的被子,“男兒生于世上,難免會有些許損傷,還勞煩皇兄如此操心。幸而這段時間邊疆安穩(wěn)下來,也讓我不至于太過忙碌。想來傷愈之后就又該恢復往日的繁忙了吧,在這段修養(yǎng)期間,倒是辛苦了皇兄代勞了許多事務(wù)。”
很明顯,對方也聽出了其中含義,面色轉(zhuǎn)黑道了句“三弟好好靜養(yǎng)吧”便扭頭離開了。
只見晃動不停的簾布仿佛在宣泄著剛剛那位皇子心中積攢下來的怨恨一般。對此情景,顧南鳶不由自主地搖了搖頭嘆氣。
迎面而來的是蕭城祿那銳利如刀的目光。
“一會兒進入皇宮后記得要時刻謹言慎行,不該說的話絕對別亂開口?!?/p>
顧南鳶探問道:“二皇子的想法已是昭然若揭,難道說……”
還沒講完,便被蕭城祿截斷了話頭:“他畢竟出自中宮正統(tǒng)。”
難怪他會有這般底氣。
兩人入宮后直奔中宮而去,皇帝與皇后早已等候多時。
“廣平王妃出了什么事?”皇后故意擺出一副驚訝的姿態(tài),眼神中帶著些許指責望向蕭城祿,“夫妻之間即便是有點摩擦,也該妥善溝通才好,王妃這額頭上恐怕會留下痕跡吧?!?/p>
顧南鳶輕摸自己的額頭,之前在馬車上磕了一下而已。
“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了。”她淡淡回答。
“你這個人就是太實在了?!被屎蟊疽詾樗粫瘩g,一時間臉色微變,“皇后知道你的性子柔和,可是陛下今日也在場,如果你覺得受到欺負,可以直接說出來。”
“王爺對我非常好,額頭上的傷也是我自己不小心才造成的?!闭f完她還靠近蕭城祿身旁,“王爺幫我揉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