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家的路上,因為城里遇到了李明申,宋安時一直臉色難看,就像顆隨時要爆的火藥桶一樣。
江苒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不想碰壁就干脆和張偉聊天解悶,到了村子門口兩人幾乎沒再說話。
日落西山,夕陽染紅了這片小村落,這讓江苒不由感嘆:都說過去的時光漫長而緩慢,但她卻感覺時間像握不住的沙子,在城里走一趟竟然花費了大半天時間。
現(xiàn)在農(nóng)活已經(jīng)忙完了,村民們陸續(xù)收拾工具回家,還有一些勤勞的村民還在田里干活。
村里的氣氛總是很熱鬧,路過時看到村口槐樹下有熟人,都會停下來閑聊幾句才肯各自歸家。
由于張偉回家的方向不順路,江苒讓他在村口放下她和宋安時,讓張偉繞近路回去,這樣既省時間又安全。
村口的那棵老槐樹旁站了不少人,其中一位嗓門大的村婦張劉氏看見江苒她們回來后立刻喊起來,“你們夫妻倆這是從哪兒買東西回來???剛才你家老大老三跟牙婆子一家鬧上了,現(xiàn)在你家里吵得很哩!”
“什么?”宋安時沉著聲音問。
江苒也十分驚訝,心想今天早上那事都夠牙婆子吃一壺了,怎么還來找麻煩?
這可真是賊心不死啊!
見兩人不信,張劉氏再次重復(fù)了一遍消息。聽完話,宋安時轉(zhuǎn)身迅速往家的方向跑去,江苒也只能緊跟其后。
背后傳來一陣陣嘲笑聲,“自從老二結(jié)婚之后整個人都變了,原本腿腳不便,沒想到現(xiàn)在跑得還挺快……”
這些閑言碎語都被江苒記了下來,等事情平息下來,她一定會好好教訓(xùn)這群多嘴之人。
趕到家的時候,發(fā)現(xiàn)宋安昌與宋安榮手拿木棒站在門前,而牙婆子丈夫王橋及她的兒子手里拿著鋤頭棍子正對立面。周圍圍著幾個湊熱鬧的村民。
見到宋安時夫婦出現(xiàn),王橋他們立即舉起了手中的農(nóng)具。
王定山平時在外做些小生意很少管家中之事,但這次聽聞母親被欺負(fù)的事情后急忙趕回老家。他粗獷的面孔扭曲著吼叫,“就是你們騙錢,而且害我媽病倒在床上!要是今天沒有給個解釋清楚,我就去找里正告發(fā)你們,再不然就直接去衙門理論!”
旁邊的老父親隨即附和,指責(zé)宋家導(dǎo)致其老伴臥床不起。
但宋家兄弟不甘示弱,宋安昌反駁說他們并沒有強迫誰求醫(yī),而是人家自愿來的;并且指出牙婆子自己發(fā)病,并非外力所致。
聽完哥哥的安慰話,江苒感到一股溫暖,原來有人護(hù)著的感覺是這樣的。
與此同時,宋安時冷漠地盯著對手,眼中透露出一絲兇狠。
接著江苒上前幾步嚴(yán)肅地說,“我哥說得沒錯,我們問心無愧,既然你不信可以隨便找官方解決,別在這兒裝樣子!”
王家人互相看了看,沒想到這個女人竟敢硬懟回去。
最終還是妥協(xié)提出私下了結(jié)提議,但遭到強烈抵制。江苒堅決要求他們必須給出合理交代,否則就要將他們的丑行公開。
眼看局面對自己不利,王定山只好服軟詢問該如何才能讓兩邊和好。
看著王定山變臉比翻書還快,江苒冷冷地問道:“看你的意思,是不想吵架,想和好是吧?那是不是我們說什么,你都同意?”
“呃……”王定山眼睛轉(zhuǎn)了幾圈,說道:“如果是我們王家能答應(yīng)的,一定答應(yīng),但你們千萬別提我們做不到的事!”
看到王定山的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江苒的眼神溫和了不少。
其實江苒也不想和牙婆子一家鬧來鬧去,不是因為她怕了,而是因為如王定山所說,大家住在一個村里,天天低頭不見抬頭見,鬧得太難堪對宋家三兄弟以后住在村子里沒好處。而且對付這種人浪費時間,為了避免將來被他們糾纏不清,她干脆不再咄咄逼人,暫時放過他們。
如果這家人再不安分,到那時就不能怪她不手下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