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啥?”
王肛好奇地問道,兩個身強力壯的大男人,怎么會在城市里活不下去呢。
“那時候我們所加入的幫派被另一個幫派滅掉了,我們運氣好,逃了出來,但也被對方追得狼狽不堪……”王雕似乎回憶起了當初的往事,臉上露出了一陣唏噓。
“你們當時是超凡者嗎?”
“不是!”范啟光搖了搖頭。
“那他們?yōu)樯蹲纺銈儼?!?/p>
兩名不是超凡者的小嘍啰,似乎沒啥追的價值吧。
王雕臉上的唏噓不見了,和范啟光對視一眼后,哈哈大笑了起來,“因為我們卷走了幫派的超凡知識和超凡藥劑,他們不追我們才怪呢!”
王肛無語,果然,能成長起來的人,都不是簡單角色。在還不是超凡者的時候就敢做這種事,真是讓他非常佩服。
幫派橫行的年代,距離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些遙遠了。王肛只是通過一些零散的信息和影視作品,了解到當時的情況。那個年代,建立一個幫派最低需要一名超凡者牽頭。
“東西我們肯定不會交出去的,再說了,就算交出去也是死路一條,沒有辦法,我們只能逃出城市,進入了荒野。”
“我們的運氣相當不錯,找到了一個地方,在荒野躲藏了半年。那段時間,我成功成為了武者,你范大爺成為了一名槍械師……”
“后來,我們加入了一支游蕩者小隊,嘿,小隊的隊長就是金輝集團的創(chuàng)始人韓雪象,他當時已經(jīng)是二階初級念者了……”
“我們跟著他在荒野混了幾年。你范大爺天賦不錯,很快就晉升到了二階初級,我也到了一階高級。熊哥傭兵團的團長應昆也是我們小隊的一員,當時他還只是一階中級,跟著韓雪象打下手……”
“回到荒野后,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處廢棄的秘密實驗室,更準確地說,應該是被兇獸攻破的秘密實驗室?!?/p>
“那是一個已經(jīng)滅亡國家的秘密藥劑實驗室,研究的主要課題是長生藥劑。嘿,他們快要成功了,但命不好,被兇獸給全端了,便宜了我們?!?/p>
“后面的事情就非常簡單了,分贓不均引發(fā)沖突。原本十三人的游蕩者小隊,最后只活下來六個人:我、你范大爺、林雪象、應昆、蔡候、印武?!?/p>
范啟光笑了笑,接話道:“我當時搶到一瓶半成品的長生藥劑,眼看事不可為,便用四顆手雷將剩下的所有藥劑摧毀了,很多實驗資料也隨之化為烏有?!?/p>
“然后,我和你爹直接跑了,他們四個占領了那座實驗室。”
“之后,我和你爹輾轉(zhuǎn)大半年,東躲西藏,好不容易到了京都。我們將手中的那瓶半成品的長生藥劑賣給了永昌拍賣行。嘿嘿,梟哥兒,你猜猜我們賣了多少錢?”
“十億?”王肛試探性說道。
“小了,格局小了。整整一百四十八億!稅后?。。 狈秵⒐馍焓直葎澚艘幌?48億,但雙手顯然不夠用,只能比劃了個4和8。
“臥槽!”王肛震驚,二三十年前的一百四十八億和現(xiàn)在可是不一樣的概念。
“你不是好奇我們是怎么發(fā)家的嘛,現(xiàn)在知道了吧?”王雕伸手想要拍拍王肛的肩膀,但看到他的頸椎固定器后,悻悻然地把手臂伸到自己腦后,摸了摸后腦勺。
“怪不得他們想要弄死你們兩個呢……”王肛喃喃自語。
“嘿,他們也沒虧。金輝集團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證明。如果沒有那家實驗室,林雪象那個連字都認不全的老狗能開醫(yī)藥集團?”王雕不屑道。
“咦,他們不是活下來四個人嗎?另外兩個呢?”
王雕鄙夷地看了王肛一眼,“你覺得呢?”
“死了?”
“當然,以林雪象那種貪得無厭的性格,怎么可能容許別人跟他分贓?”
“那熊哥傭兵團的應昆呢?他不是也活下來了嗎?”
“他倒是機靈,一直對林雪象唯命是從,表現(xiàn)得相當忠誠,所以才能活到現(xiàn)在,并在林雪象的幫助下升到了四階……不過,嘿,他現(xiàn)在還是個窮光蛋,全靠林雪象資助他?!?/p>
“那當初,他為什么不自己帶隊襲擊我們?一個四階強者出手,我們應該很難活下來吧?”王肛現(xiàn)在跟個好奇寶寶一樣,腦海已經(jīng)被揭開眼前的迷霧和探究事實真相的興奮感填滿。
“他敢!”王雕不屑一笑,看著王肛一臉驚異地問道:“你該不會不知道你范大爺是什么等級的槍械師吧?”
“??!”王肛努力翻找記憶,卻沒找到有關范啟光等級的記憶片段,只能輕輕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好吧,可能是我沒告訴你。你范大爺是四階初級巔峰槍械師,離四階中級只有一步之遙!”
“哎,別提了,這一步已經(jīng)卡了我很多年了,一直沒跨過去?!狈秵⒐鈬@了口氣,搖搖頭,一臉落寞:“如果我能突破到四階中級,就不必這么擔心林雪象那個老狗了!”
“他多少級?”
“他卡在四階中級巔峰很多年了,也不知道現(xiàn)在有沒有成功突破。不過我覺得不太可能,否則他會親自出手對付我們。他可是對我們恨之入骨??!”
“雖然你爹現(xiàn)在失去了四階的戰(zhàn)力,我一個人也應付不了他們倆,但我有信心能拉著他們中的一個同歸于盡!所以他們不敢自己動手,只敢派人來找麻煩……”
“別別別!大爺,您可千萬別這么做?。〗o我一天時間,明天我定給你們帶來一個驚喜!真的,絕對會讓你們大吃一驚!”王肛急切地說著,語氣中透出幾分懇求與期待。
“行吧,那我就拭目以待了!”范啟光嘴角微揚,露出一絲淡笑,對于他和王雕而言,王肛所展現(xiàn)出的潛力本身便已是不小的意外收獲了。
“嘿,小子,你還有什么問題沒有?一股腦全問出來吧,免得你整天一副苦瓜臉的樣子。”王雕伸了個懶腰,爽朗地開了口。
沉思片刻,王肛的目光在王雕與范啟光之間來回游移了幾趟,最后才鼓起勇氣,幾乎是細不可聞地問道:“那,我的親生母親是誰?”
這個問題,源于前主人心底深處無法釋懷的心結(jié);而在與這份記憶徹底融為一體后,這團疑問也隨之烙印在了王肛心中。
原本輕松的笑容瞬間從兩人的臉上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凝重到幾乎讓人窒息的靜默。整個房間里頓時籠罩上一層微妙的安靜氛圍,連細微至極的呼吸聲此刻都變得異常清晰起來。
良久之后,王雕終于緩緩開口,聲音低沉道:“孩子,其實……你并沒有母親,我是從垃圾桶里找到你的……”
“胡扯!”未等說完,范啟光便忍不住伸手輕輕拍打了王雕腦后一下,轉(zhuǎn)向王肛笑道:“別聽他瞎說,你是有血緣聯(lián)系的親人無疑。要說被撿來的這個角色,恐怕應該是他自己才對!當時我還是個十六歲半大的毛頭小子,就遇到了五歲大的他,在垃圾箱旁刨食的小身影?!?/p>
看到王肛依舊顯得有些迷茫失意的模樣,范啟光立刻換了一個更輕快的語氣:“是不是感到非常吃驚?哈哈,沒錯兒,那時我還是一個小賊呢,專門靠偷雞摸狗為生。記得那天正好手氣不錯,剛得來一頭大肥羊,于是隨手丟給他半個饅頭充饑。誰知這個小家伙竟然當場就想拜我做大哥,非說要跟著我混下去不可?!?/p>
“嘖嘖,瞧瞧那時候的身材多弱不禁風啊,病殃殃的一個小蘿卜丁而已,哪能真指望我看得起呢?”
“不過這家伙就跟粘上了牛皮糖似的緊跟著我不放,煩得我都快忍不住想要動刀子警告幾下了?!狈秵⒐鉄o奈地回憶起這段往事。
“后來有一次遇到幫派火拼,對方的人騎在我身上準備下狠手時,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這小子卻沖過來用磚頭敲擊那個敵對分子,雖然最終沒能將其完全制服,卻也給了我反擊的機會,并成功脫身反制住對方?!狈秵⒐庋壑辛髀冻鲆荒◤碗s的情緒。
聽著這段驚險經(jīng)歷,再觀察對面那位故作云淡風輕但神情明顯帶著懷念色彩的大漢——王肛知道范叔所說句句屬實無虛。
“確實如此。若沒有老大收留,我只怕早已命喪黃泉。雖然嘴上叫大哥,但在心里我一直把范哥當作了父親一般的存在……”王雕認真補充道,完全沒有絲毫尷尬或不滿的意思表現(xiàn)出來。
接下來的故事越講越離譜:為了追求一位心儀佳人而去約會的年輕范叔竟因身旁尾隨并突然冒出大喊‘爹’字的王父而慘遭對方嫌棄乃至打耳光……聽著這般荒唐又好笑的情節(jié),現(xiàn)場氣氛終于逐漸回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