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門提督方泰和二皇子顧培玉分別位于兩側(cè),中央有一個衣裳破碎的人被幾個侍衛(wèi)壓在地面上,頭顱深深低垂,看不清楚面貌。
姜寒洲迅速走至那人面前,將他的臉抬高。
“啟稟圣上,這人……”
話音未落,姜寒洲瞬間放開那人下巴,轉(zhuǎn)向皇帝跪下,臉上滿是震驚之情:“此人乃是曾經(jīng)意圖謀害廣寧王與微臣之刺客!”
順帝面色變得越發(fā)陰冷,“顧培玉,對此你還有什么解釋嗎?”
聞言,顧培玉立刻伏地不起,“父皇,并不認得此人,亦不知緣何會被人誣指為幕后指使者,請父皇查明真相!”
面對此景,順帝眼中閃過一絲失落,“查實?若說此人身份有誤,則需有人驗證;現(xiàn)下汝自稱無辜遭誣,卻讓朕如何信之?”
“但兒臣確實未曾見過此人啊!”言及此處,顧培玉瞥了一眼姜寒洲,“再者根據(jù)我所聞,當日在場所有兇手無一生還。既然一個死去之人竟再次露面于京城之中,在大將軍歸來之后突然出現(xiàn),難免令兒臣心中生疑,是否有居心叵測之輩刻意而為之。”
這話一出口,幾乎引得姜寒洲失笑而出。
“恰好臣也有相同之疑問。試問一個已故之士復活后應隱姓埋名才是,怎會有勇氣直接落入九門提督手中呢?”
昨日深夜時分,九門提督方泰抓獲一名舉止怪異之人。隨行侍衛(wèi)辨認出來人即是數(shù)日前在驛站襲擊事件中喪生者之一。
經(jīng)徹夜審訊后,更令人震驚的是這名刺客身上赫然佩戴著屬于二皇子府標識的印記。
此刻聽到姜寒洲這般言語,方泰猛然記起某個細節(jié):“姜大人提到這點,倒是讓微臣想起一事——昨晚擒獲該嫌犯之時,其狀若急于逃遁之人。”
此時順帝目光直視鎖鏈纏身的嫌疑人,“有何話可說?”
聽聞質(zhì)詢之聲響起,那位疑似刺客渾身顫栗,略帶畏懼低頭躲避。
趁他人視線不及之處,姜寒洲冷笑浮現(xiàn)于唇邊,“這里是皇宮書房內(nèi)殿,威勢赫赫之下,怕些什么呢?”
感受到來自上方的強大壓迫力后,此人終于抬頭開口,“陛下,倘若如實交代一切,能否保住小命一條?”
看到順帝頷首同意之后,那人迅速道出內(nèi)心所藏,“既然無法隱瞞下去,那么草民也就無所保留。事實上,我是故意讓大人捕捉到的?!?/p>
講到這里時,此人目光兇狠轉(zhuǎn)向?qū)γ嬲玖⒌念櫯嘤?,“歷經(jīng)艱難返回京師本來以為至少還能獲得昔日主人庇護,哪知得知消息后的主子卻派出了追殺命令,逼得我無路可退!”
“你胡言亂語!我們之間從未有過任何瓜葛!”顧培玉反駁道。
雙膝觸地那一刻,眼中流露出難以置信的情緒。“這是誹謗!我不曾結(jié)識此人,談不上所謂指使行為!況且無論對兄弟情誼有多么重視,都不可能參與謀害兄長的罪行。這樣一個不明身份者的指控毫無依據(jù)可言,請父皇明鑒?!?/p>
對于這一系列辯解,方泰毫不留情地質(zhì)問道:“如果說這位公子的話均為虛構,難道其體表烙印同樣也是虛假不成?”
顧培玉的面色頓時一變,他立刻回應道:“所以我說這是誣告!能模仿我府上標志,并以此挑撥我們兄弟感情的人,背后肯定有不可告人的企圖!父皇,請為兒臣主持公道。兒臣自問光明磊落,無奈這污蔑實在難以洗清?!?/p>
顧培玉滿臉正義凜然的樣子,言辭懇切,就連順帝的臉色也有了些許變化?!胺教?,這件事查過了嗎?這標記是不是偽造的?”
方泰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回皇上,臣已連夜檢查了官方記錄,證實這個標記是登記在二皇子府名下的。”
聞言,順帝眉頭緊鎖,轉(zhuǎn)而向姜寒洲問道:“姜愛卿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