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關(guān)危機四伏,誰能想到我會殺了你?”許智杰剛起殺意,一根銀針便悄無聲息地刺入他的身體,打了他個猝不及防。
顯然,許智杰沒有料到在這種地方居然有人敢?guī)驮S方之。當他回頭時,見到的是一個容貌清秀,穿著鎧甲和冬裝的小兵。
“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許智杰立刻憤怒地轉(zhuǎn)移了目標,沖向秦嵐的方向。秦嵐雖然不怎么愛講話,但她畢竟是由秦逞一手教出來的,在實力上不容小覷。與許智杰交手時,她展現(xiàn)出了不讓須眉的勇氣。
許智杰還沒意識到對方是個女人,在落敗后反而擺起了架子?!昂脗€大膽的家伙,竟敢與我為敵!你知不知道后果?”許方之本來就不怎么看得起許智杰,現(xiàn)在更是不屑。這種輸了還拿身份壓人的方式簡直不堪一提。
秦嵐根本沒理會這些。一方是定國公府的人,另一方則是宰相府的繼承者,彼此間自然是對頭。即便沒見過面,也聽說過不少傳聞,知道對方大概的性格特點。毫無預(yù)兆下,秦嵐頭上的帽子被許智杰一刀削掉,滿頭青絲飄散,溫柔地披落在肩上。許智杰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這與他對戰(zhàn)許久之人竟是女子?
這時,許方之快速護在了秦嵐身前。直到此刻,許智杰才回過神,“膽大包天!一個女孩子家,竟敢偽裝成士兵混進軍營,這是對上的欺騙,應(yīng)該處以極刑!”
而秦嵐則冷靜站在許方之身后,臉上沒有任何畏懼之色。她對自己的父親很有信心,即使暴露也不怕什么。
許方之緩緩開口:“兄長,這位許醫(yī)師救治了許多受傷的戰(zhàn)士,雖隱瞞性別,但她并不屬于正規(guī)軍隊成員,又何來‘欺上’之說?”
然而許智杰抓住這點小事不肯放過,認為可以借此機會徹底打壓許方之:“她是隨你來的,你會袒護她很正常。但讓女孩進入軍營這一點就足夠讓你死上百次了。”
對此挑釁,許方之回應(yīng)道:“那你說呢,這個理由夠治我們九族之罪嗎?”
許智杰皺著眉頭回答:“小子你也太惡毒了吧,早已歸于相府,不再是公爵之家的人,要滅也應(yīng)該是整個相府遭殃?!?/p>
“兄長對宗族定義似乎有些混淆,需要我解釋一下嗎?”許方之臉上并無笑意,必須將事態(tài)擴大,不讓問題私了解決。作為將軍,許智杰確實擁有權(quán)力執(zhí)行此命令;但在當前形勢下,許方之無法直接阻止,只好利用輿論引起蔣立良注意。果不其然,最終引來了此人。當聽聞軍中出現(xiàn)女扮男裝的故事時,就連久經(jīng)沙場的蔣帥都頗感意外。不過聽說秦嵐長期從事醫(yī)療救助活動后,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
抬起頭看了蔣立良一眼,盡管只有一瞥,卻給后者造成了不小的沖擊——眼前居然是多年前曾令自己心動不已的秦嵐!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呢?畢竟除了少數(shù)幾人外,大多數(shù)人并不知曉秦嵐真實身份。
而蔣立良本人能認出秦嵐是因為小時候受過相爺照顧,并且16歲第一次出征時對她留下深刻印象,從此心中暗藏情愫。這么多年里從未提起此事,唯一知情者或許只有程明罷了。
再次見到秦嵐時,卻發(fā)現(xiàn)對方早已不認識自己,連眼神都沒變過。
也是,當年分別時自己16歲,秦嵐才8歲而已。之后雖然見過幾次但也僅僅是遠遠觀望。得知秦嵐嫁給許氏家族成員之一的消息時甚至借酒消愁,只是表面上依然不動聲色,避免給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因為他清楚地認識到自身條件很難給她想要的生活。既然注定一生只能留在這片土地上,為何還要去拖累一個花季少女呢?
此時見局勢如此,許智杰得意忘形起來,對蔣立良指揮道:“看來你手下紀律也不是很好嘛,竟能容許女性存在軍營內(nèi)!”
旁邊的何紹全力顯得十分高興:“按照法律規(guī)定,犯此過錯唯有罰作官妓才能免責?!?/p>
這話令許多人感到驚訝。雖說大家對秦嵐的真實身份吃驚不已,但是這段時間如果沒有她悉心照料的話,很多兄弟都不可能恢復(fù)這么快。于是大家一致跪下來請求赦免。
“求主帥開恩饒恕許醫(yī)官吧!”士兵們不斷懇求道。面對這種情況,何紹全和許智杰倆人臉比黑夜還要黑,其中一人高聲喝斥道:“胡鬧!你們難道想跟她一起接受審判嗎!”但眾人并未退縮,繼續(xù)重復(fù)先前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