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立良忍不住笑了起來:“哈哈,何大將軍,看來這位姑娘還真受大家歡迎啊。這些天她隨軍,治好了那么多士兵,你把她安排去做那種事,只怕士兵們不會同意吧?”
何紹全原本就一肚子火,結果蔣立良還在那兒添油加醋,更是氣得不行。
“蔣立良,別高興得太早!我這就把這事上報給皇上,讓他來解決!我看你和許方之怎么收拾!”
一聽這話,最先緊張起來的反而是許智杰。
畢竟他和許方之是有血緣關系的親戚。如果皇上真的動怒要治重罪,整個家族恐怕都難逃一劫。
還沒等許智杰開口,蔣立良就搶先說道:“何大將軍,你可以不在乎士兵們的想法,但我今天在這里擔保,如果皇上有任何責罰,全部由我一人承擔,不牽連他人!”
許方之和秦嵐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他。
程明在一旁搖了搖頭,取下頭盔,跪在了蔣立良面前?!爸鲙洠俏冶荒闾釘y上來的,要是有罰,我和您一起扛!”
接著,許方之也跪了下來?!爸鲙洠@件事情因我而起,若要擔責,應當是我,而不是二位。”
秦嵐也隨之跪倒:“是我自己決定跟上大軍的,公子根本不知情。”
眼見著事情眼看就要不了了之,許智杰心里十分不甘心,沖動之下沖秦嵐吼道:“你倆都一個姓,你怎么可能說他不知道?”
說完這句話,他自己才意識到自己也是那個姓,頓時覺得尷尬極了。意識到已經(jīng)挽回不了局面,氣急敗壞地離開了。
許智杰剛走,何紹全也跟著離開。
蔣立良看了看跪下的士兵們,對秦嵐說:“起來吧,沒有人會給許大夫定罪了。你們是今天的英雄,我要代表許大夫謝謝你們!”
有個士兵鼓足勇氣說道:“主帥,這是我們理應做的。許大夫對我們這么好,現(xiàn)在她遇到困難,我們怎能袖手旁觀?”
“是啊,沒想到許大夫竟是女兒身,想想真有點對不起她?!绷硪粋€士兵補充道。
這時許方之想起了花木蘭的故事,心想或許這個時代的女人經(jīng)過一番打扮后真的很難看出本來的身份。
蔣立良讓大家進了帳篷里,等到只剩下他們四人時,突然大發(fā)脾氣:“真是胡鬧!身為宰相的女兒,居然跑到這里來!秦嵐,你自己說這是怎么回事?”
這番話不僅讓秦嵐吃驚,連許方之也愣住了。
本以為秦嵐的身份瞞過了所有人,沒想到蔣立良竟然知道她的名字!
兩人齊齊跪倒在地。
秦嵐說道:“我只是想來幫助邊關的戰(zhàn)士們療傷,這算什么錯?”
許方之則說:“主帥,都是我沒報備,她并不知情,而且我也不該讓她一直留在這里。所有責任都在我身上?!?/p>
蔣立良深深吸了口氣,壓住內心的憤怒?!澳銈z先起來吧。你以為我真的不會為難你嗎?”
見對方語氣緩和,許方之松了口氣,笑著說:“哪能呢,像我這樣的人多了去了,即使沒有我也能找到合適的代替者。我從沒覺得自己有多了不起。”
蔣立良哼了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小聰明,不過你的那些設計我很滿意,所以即便犯了錯,我也會網(wǎng)開一面?!?/p>
他又看了一眼秦嵐,無奈地揮手,“我會通知宰相府那邊,讓他們派人把你接回去。也不知道宰相怎么會允許你在這種地方亂來?!?/p>
秦嵐緊抿著嘴唇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
回到自己的帳篷里,一直在想:為什么蔣立良會認識她呢?似乎兩人之間有過交集,但無論如何都回憶不起來了。
離開后,蔣立良對許方之交代了幾句武器上的事,“這次的事就算了,但務必加快進度。”
“明白,多謝主帥?!痹S方之應聲道。
出了帳篷,程明招呼著他去喝酒:“走吧,咱們兩個好好放松放松,今天這出戲可真夠折騰人的?!?/p>
許方之沒拒絕,跟著他進了帳。
程明拿出了酒,又特意讓人換了兩只碗?!澳闶遣皇呛芎闷鏋槭裁粗鲙洉J識那位小姐?”
最初許方之坦承確有疑惑,但后來他明白了些:“難道是因為主帥曾經(jīng)被宰相提拔過的關系?”
“不僅僅是見過那么簡單,”程明喝了一碗酒壯了膽量,“一開始我以為他會針對你,但后來發(fā)現(xiàn)不是那樣。他對你的態(tài)度特別寬容?!?/p>
許方之困惑地問道:“我一直自問未曾得罪過蔣主帥,難道我和他還有一段糾葛不成?”
“可以說有一點關系,但也不是真的有仇?!背堂魃衩匾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