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說話?”吳慧娟氣得瞪著她,“我還真不知道你靠上了什么人,本事大到讓醫(yī)院把我停職!”
安涵柳聽說醫(yī)院要讓吳慧娟停職,心里暗自叫好。
不過心里雖然爽快,但看她在手術室前吵鬧,接下來的工作也不好開展。
便皺了皺眉,說道:“這是醫(yī)院領導的決定,不是我的意思,你去找領導解決吧?!?/p>
其實她心里有數(shù),多半是陶哲跟上頭說了話,所以才這么整吳慧娟。
吳慧娟從小囂張慣了,現(xiàn)在突然被人整治,心理上根本過不去。
抬起手就要給安涵柳一巴掌。
安涵柳眉頭一擰,沒等吳慧娟的手打下來。
旁邊的兩個護士趕緊把吳慧娟拉住,溫和地勸說:“董醫(yī)生,有什么問題可以好好商量,心平氣和地說嘛?!?/p>
“你放開我!”吳慧娟被攔住,生氣極了,硬生生把手抽了出來。
那兩個護士見吳慧娟火氣不小,其中一個貼在她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吳慧娟聽了,并沒有退縮,反而揚起眉毛大聲喊道:“陶哲算什么東西!還敢給你撐腰!不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官嗎!我媽認識尹巖!你們知道尹巖是誰嗎?”
周圍的護士和來做手術的醫(yī)生都被這話嚇了一跳。
沈度在一旁尷尬地咳嗽了一聲:“董醫(yī)生太激動了,還是先讓她到診室冷靜一下吧?!?/p>
“我不走!”
沈度雖然穿著手術服戴著口罩,只露出兩只眼睛,但眼神里還是滿滿的無奈。他擺了擺手,示意護士把吳慧娟帶走。
那兩個護士也知道再不帶走吳慧娟會出亂子,便連哄帶勸地把她弄走了。
沈度心里感嘆吳慧娟腦子不太好使。
居然敢這么大嗓門說陶哲,膽子確實不小。
不知道她那個做生意的母親是怎么教育她的。
看吳慧娟被帶走后,沈度這才對安涵柳說:“安醫(yī)生,我們?nèi)ナ中g室吧。”
安涵柳點了點頭,跟著沈度一起進了手術室。
可能小道消息已經(jīng)傳遍整個醫(yī)院,沈度也知道安涵柳嫁給了陶哲。在手術前,他還隨便問了幾句:“安醫(yī)生是怎么認識秦先生的?。俊?/p>
“手術開始了,把麻醉師叫來吧?!?/p>
安涵柳轉頭跟護士說了一句,巧妙地避開了這個問題。
沈度也是聰明人,明白安涵柳不想多說,便沒再繼續(xù)問,專心準備手術。
雖然大家都覺得安涵柳幸運嫁給了陶哲,但是具體怎么認識又怎么結婚的誰也不知道,都感到很迷惑。
手術過程很安靜,除了必要的交流,安涵柳幾乎沒有說什么。
沈度跟她合作過幾次,知道她的習慣。
既然一開始安涵柳就沒有打算回答有關陶哲的問題,就算沈度再旁敲側擊,也得不到什么。
相反,可能會讓安涵柳反感。
同一個單位,又是同一個科室,現(xiàn)在安涵柳嫁給有能力的男人,沈度也不想得罪這個同事。
手術結束時已經(jīng)是下午五點多鐘。
安涵柳五點半下班可以走了。
但她剛做完手術有些累,就在診室里休息了一會兒。
也許是昨晚照顧陶哲沒睡好的緣故,她在靠椅子上就閉上了眼睛,不知不覺打起了盹兒。
迷迷糊糊中,聽到外面?zhèn)鱽韰腔劬甑穆曇簟?/p>
以為是這兩天一直想著吳慧娟的事,出現(xiàn)了幻覺,便沒理會。
沒想到吳慧娟是真的氣勢洶洶地沖向她的診室門口。
沈度也在做完手術后碰到了吳慧娟。
看到吳慧娟依然一副要跟安涵柳干架的樣子,便盡力勸解:“董醫(yī)生,大家都是同事,有什么話好好說嘛?!?/p>
醫(yī)院的人都知道了安涵柳跟陶哲的關系,今天更是傳遍半個醫(yī)院,知道安涵柳正式領了結婚證。
稍微理智點的人都不會惹陶哲的老婆。
但吳慧娟就像豬油蒙了心一樣,根本不聽勸。
沈度這么一勸,吳慧娟一臉厭惡地看著他:“怎么,一個陶哲就把你們唬住了?重名的人那么多,我已經(jīng)讓人問過了,陶哲還在外面執(zhí)行任務,根本沒有回來,誰知道這個陶哲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沈度被她說得愣了一下。
董家實力雄厚,人脈廣泛,按理說是應該清楚這些的。
趁著沈度愣神的工夫,吳慧娟像脫韁的野馬一樣沖向安涵柳的診室。
旁邊幾個護士聽了吳慧娟的話,有些拿不定主意,猶豫要不要攔她。
吳慧娟被放開,一把推開安涵柳的診室門,憤怒的大吼:“安涵柳!你這個騙子!”
安涵柳被開門聲驚醒,皺著眉頭抬起頭,一看就知道吳慧娟又開始糾纏不休了。
明白對方的難纏,她皺了皺眉問道:“還想繼續(xù)鬧嗎?”
“你是從哪里找來的這個冒牌貨騙人?”
安涵柳看著吳慧娟的模樣,皺眉:“什么冒牌貨?”
“你別裝了,我早就知道你這種背景怎么可能嫁給陶家的小兒子。陶家的小兒子現(xiàn)在還在外面忙呢,你卻找了個冒牌貨來醫(yī)院騙人!父母不在了也就算了,可你居然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你是找不到好男人急瘋了嗎?”
安涵柳皺著眉頭看著她。
吳慧娟以為對方無話可說了,張嘴還想繼續(xù)說下去。
沒想到,這時安涵柳拿起旁邊的一杯水就潑在了吳慧娟的臉上。
被這么一杯冷水澆中,吳慧娟一下子愣住了。
后面跟來看熱鬧的沈度和幾個護士也傻眼了。
“別老是拿我爸媽來說事兒,說話注意點分寸,否則以后遇到脾氣不好的,就不會像我這樣只是潑你一點水洗洗臉了!”
看著安涵柳潑水的樣子,沈度和周圍的護士都覺得不可思議,像是病貓發(fā)怒了一樣。
那邊的吳慧娟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顯得有些呆滯。
現(xiàn)場氣氛一下子變得怪異起來。
這時,一個男聲傳來:“診室門口怎么這么多人?安涵柳?!?/p>
陶哲的聲音傳了過來。
安涵柳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看向聲音的方向。吳慧娟也條件反射地轉頭看向陶哲。
沈度和站在門口的護士看到陶哲來了,都自覺地讓開,讓他進門。
陶哲一進來,就看見安涵柳和吳慧娟面對面站著,吳慧娟的臉上和頭發(fā)都濕透了。
陶哲微微有些驚訝,嘴角微微揚起,問安涵柳:“是你潑的?”
安涵柳抿了抿嘴唇,輕輕應了一聲:“嗯?!?/p>
吳慧娟握緊了拳頭,似乎要把心中的怒火全都爆發(fā)出來。
卻突然聽見陶哲饒有興致地說了一句:“潑得好?!?/p>
聽到這句話,吳慧娟覺得像是被人當眾羞辱一樣,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咬緊牙關,她拿起手機就撥打報警電話:“喂,110嗎?有人打我,我在第二醫(yī)院,請你們趕快過來?!?/p>
安涵柳聽著吳慧娟報警,眉頭皺得更緊了。
但陶哲根本就不理睬她,直接走到安涵柳身邊,關切地問:“不是五點半就下班了嗎?怎么已經(jīng)五點四十了還不走?我在外面等了你十分鐘了。”
陶哲的話聽起來溫柔又帶點委屈。
一個大男人說出這樣的話,居然讓人感到一股子甜到心底的體貼和寵溺。
安涵柳瞥了一眼吳慧娟,似乎有些顧忌。
陶哲像是明白了什么,安慰她道:“報警也好,反正上次她打了你的賬還沒算呢。這次正好一起清算?!?/p>
吳慧娟聽后,惡狠狠地瞇起了眼睛,冷笑道:“口出狂言,待會兒警察來了看你們還怎么囂張。”
陶哲輕笑一聲:“我還真不知道吳怡的手能伸那么長,連警局的事都能插手了?!?/p>
聽到陶哲提到自己母親的名字,吳慧娟心里猛地一跳,有些驚訝。
陶哲不再理會她,在安涵柳身邊關切地問:“中午的飯菜還好吃嗎?”
“嗯?!?/p>
安涵柳點點頭。
陶哲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飯盒:“全吃完了?”
“沒有?!?/p>
“多吃點,這樣才能有力氣保護自己?!碧照懿唤?jīng)意地掃了吳慧娟一眼,“我的女人不能受欺負,不然我可不會善罷甘休。”